红鹰1938

（带斑）~藕-断-丝-连~

文：红鹰1938

*战后生存神威小黑屋play

*微SM（堍s斑m）

*原著背景（含私设）

*HE（你情我愿.jpg）

/“操控别人时，别忘了傀儡师也连着线。”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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氧气与二氧化碳的转化速率快得让他阵阵心悸。

漆黑一片，密不透风，似无边际。

喉咙的干涩让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打磨砂纸，呕吐感泛滥而上，空无一物的胃胡乱搅动，最终却也无疾而终。

时间的刻度不再均匀，在混沌中被没来由的焦躁拉扯，切断了他和现实最后的纠葛。

他试图回忆那之后发生的事，脑中出现的却是郁结成群的雾霭，遮住了他本已不存在的视线。

记忆停滞在对月的呓语。

“照亮世间，无限月读。”

他却被定格在了黑暗的囚牢。

如果说这是实现永久和平的代价，他毫无怨言。

宇智波斑已经从俗世剥离，在作为救世主引领人们去往梦中的理想乡后，成为了象征这一切的精神符号。

干裂的嘴角承受着他扭曲的笑。

空落又满足，迷离又清醒，痛苦又欢愉。

直到——

扭成一团的情绪被脚步声无情地碾碎。

像是祭司念错了颂词，他捂住嘴挺直了脊椎。

在失去视觉后，听觉变得异常灵敏。

“你是……谁?”

脚步声陡然停止。

心跳乱了方寸，双目在漆黑中震颤，强令大脑启动了紧急保护机制——

幻觉。

世人皆已入梦，只有他，醒着的只能是他一人。

“我就是你。”

那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自己的声音。

果然是幻觉……

“你在庆幸什么？这可是你馈赠给我的答案啊，宇智波斑，至高无上的救世主。”

一瞬消逝的雾霭，让残存意识里的红月越加明亮，如滴血般鲜艳，鲜艳到失真。

“为什么……你也会在这里?”

“是啊，为什么呢。”

各种各样的猜测带给斑剧烈的晕眩，他脱力地将手掌撑向地面，却被冰冷的触感激得颤栗。

“我……失败了?”

“别着急，你不是最会撒谎吗?来啊，骗骗自己。”

碑石上神圣的祷词变成了自己的悼词。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“原来你也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，我还以为你会乐在其中呢。”

“你这是……在报复我?”

“被发现了，可惜啊。”脚步声在他四周无规律地游离着，声音的主人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，“明明才刚刚开始。”

原本十分敏感的后背现已变得迟钝，被人轻松踩了上去，好像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背上。

“告诉我，这是哪——”

话音未落，宇智波斑整个人趴跪在地，额角重重砸向自己的手背，不由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。

“你是在命令我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是什么地方，无限月读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，很想知道?”踩在后背的力量突然转移到斑的脖颈，声线也逐渐过渡为原本的音色，“求我，我就告诉你。”

本就匮乏的氧气愈发艰难入肺，带给他溺水般的错觉，但此时此刻最折磨他的还是忍无可忍却只能再忍的不甘。

“你……做梦。”

“我做不成，造梦者，你失败了，败得轻而易举，败得可笑至极。”

“不可能……我已经获得了超越六道仙人的力量，那些忍者联军对我来说不过是……蝼蚁。”

“嗯，这一点是没错。”

“那又怎么会……”

“你还真是舍不得你那宝贵的自信。”

“我被不起眼的小角色……偷袭了?”

“噢，你也不笨。”

宇智波带土挪开了踩在他后颈上的脚，短暂的气息通畅让他像饿狼一样贪婪地吞食着空气，却因过分饥饿无力起身而保持着匍匐的姿势。

“这就是宇智波斑，神的力量。”

语气里的戏谑彻底激怒了他。

“恨我就杀了我，少在这废话。”

“好，我不废话了，细节你自己猜去吧。”

金属落地的声响清脆刺耳。

“给你准备了点吃的，是你最讨厌的沙丁鱼。没有餐具也没有桌椅，你将就一下。”

“你这是在喂狗吗？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

他的嗅觉不会如此迟钝，以至于到现在才闻到浓烈的鱼腥味，这该死的玩意简直就像凭空出现一般……

“这是你的时空间?”

“你还蛮聪明的。”

“是木叶派你监禁我的?”

“对他们来说，我们都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
斑冷哼一声，用尽全力试图从地上坐起，却被带土揪住头发，狠狠地按向金属餐盘。

“放……开……”

“张嘴。”

斑死死咬住了牙，即便再饥饿，沙丁鱼对他而言也依旧难以下咽。

像是早已料到斑会是如此反应，带土没有继续强迫他，转而用充满怜悯的语气自言自语起来。

“不可一世的宇智波斑，总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败下阵来。”

“哼，学会落井下石了啊。”

“斑，操控别人时，别忘了傀儡师也连着线。”

“怎么，现在你要用这根线牵着我出去溜溜?”

“我们出不去了。”

“这不是你的时空间吗？”

“出不去了。”

宇智波带土轻声重复了几遍，像是在戏剧落下帷幕时情不自禁的感慨。

“斑，如果能出去的话，你还会继续月之眼吗？”

“无论尝试多少遍，无论付出多少代价。”

“我也是代价之一吗？”

“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

“我没有问你，我在问我自己。”

宇智波斑偏头朝声源看去，深邃的黑暗让一切只能凭借他的想象潦草几笔勾勒。

“我倒是有个问题问你。”

“我拒绝回——”

“求你了。”

黑暗让沉默的氛围更显微妙。

下颚被抬起，对上湿热的鼻息。

“再大点声。”

“求你了。”

听出了斑语气里的笑意，带土使劲捏了捏他的脸窝，“哟，刚刚还咬牙切齿的……”

“满意了吗？”

“还远远不够。”

“所以你真的能摆脱我的控制吗？”宇智波斑终还是笑出了声，“我问你，如果能出去的话，你愿意留下来吗？”

“我是去是留与你无关。”

“我们可是被线连着啊。”

带土突然松开了手，失去着力点的斑又一次倒在地上，即便他现在异常虚弱，但仍能察觉到查克拉凝聚的波动。

“我现在就斩断它。”

手指刚触及到太阳穴的一瞬间，捆绑记忆的橡皮筋便一根根接连不断地断裂开来，巨大的信息量淹没了斑的理智，只余下颤抖的抽气声。

“我现在再问你一次，如果能出去的话，你还会继续月之眼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无论尝试多少遍，无论付出多少代价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世人都很清醒，做梦的只有你。”

斑用力掐着胳膊好克制过于猛烈的情绪波动，如同丧失痛觉般将下唇咬出汩汩鲜血。他那充斥浓郁铁锈味的唇齿几度开合，许久才吐出一句话。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我清醒地沉沦着。”

“真的出不去了吗？”

“怎么，还不死心?那石碑不过是个笑话。”

“我说你。”

宇智波带土俯下身用手指揩去斑嘴角的血迹，放在舌尖若有所思地舔舐了一遍。

“害怕我走?”

“恰恰相反。”

“嘁，我倒是想走。”

“你明明可以出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也再问你一次，如果能出去的话，你愿意留下来吗？”

“在报复你完之前，我都会在。”

宇智波斑翻了个身，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
“是嘛?那我当初就该做得更过分些。”

en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