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带斑带)神像并非全能,信徒从不虔诚
文:红鹰1938
*封印辉夜之战后穿越战国
*原著背景(含私设)
*BE(双死)
/“承认吧,我们已穷途末路。”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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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躯体渐渐升温,灌满铅般沉重的手臂一点点恢复知觉,艰难地伸向它主人的喉颈。
“醒了?”
“……”他的瞳孔刚刚聚焦便被浑身的刺痛激得涣散开来,如同随手打在碗里的鸡蛋。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我也不知道这是哪。”
宇智波斑用手肘撑着从地上坐起,干旱的泥土摩擦着他的皮肤,留下浅浅的血色。
“会受伤的话……”
“说明你还活着。”宇智波带土扔给他一件满是褶皱的袍子,斑这才意识到自己近乎全裸,只剩一条底裤,浑身粘黏的尘土让他原本白皙的肤色深了一个色度。
“还活着……”斑机械地动着身子套上衣服,刚想站起来双腿却猛得失力,让自己一个前扑倒在带土脚边。
“真没用。”带土刚弯腰伸出手,却又触电般收了回去,一涌而上的情绪险些让他也没站稳。
他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斑——一座倒塌的神像,此时此刻正浸泡在所谓信徒的鄙夷目光中。
他们都沉默地静止着。
最后还是由斑打破了这无聊的局面。
“你不是最喜欢帮助老人吗?”
“是,没错,帮助除宇智波斑以外所有老人。”
说到这里带土忍不住笑了,他感觉斑似乎也在笑,微微起伏的躯体牵动着他那一头乱发。
“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“少自以为是了,无、所、不、能的宇智波斑,你总爱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姿态,但说到底,你连你自己都不了解。”
“确实。”斑咬着牙用肩周的力量侧翻了个身,胸膛剧烈起伏着,而后是沉沉呼出的一口气。
“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?”
“怎么会忘呢,在即将登上理想顶峰的时刻戛然而止。”斑仰面朝天,与黑压压的云层对视,“不像你,还能回到自己原来的路上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那时已经睡死了。”
“嘛,其实也差不多,我只能在辉夜的查克拉空间里一动不动地看着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?”
“辉夜那根共杀灰骨刺向你时。”
“看来和我推测的差不离了。”
宇智波斑偏了偏脑袋,“我洗耳恭听。”
带土很想给他一脚,但实际上他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没多好,两个被抽离尾兽的前十尾人柱力,互相冷嘲热讽着。
“辉夜的时空间不仅可以实现空间跃迁,也可以扭曲时间。在她的超重空间里,我使用了自己的时空间忍术……”
“然后我们就被带到了这里?”
“在你还昏迷不醒的时候,我去附近走了走,发现很多东西都非常复古,就像——”
“战国时代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这回是宇智波带土按下了播放键。
“你打算爬着去找他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现在这幅模样只会吓到他。”带土的视线停留在斑微微眯起的无神的双眼上。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想就这样睡会儿。”
“你现在没有六道之力,没有轮回眼,没有仙术查克拉,甚至连使用你原本的写轮眼的查克拉都没有——也就是说,你睡在这就是等死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你又能去哪?仅凭你那残存的六道查克拉,你又能走得了多远?”
“……”
“承认吧,我们已穷途末路。”
宇智波斑闭上眼感受着卷携草腥味的风扫过上唇带来的安然。神像被花草树木包裹,乌云怀抱着几近满溢的雨水,急不可耐地想为它涂抹上肃穆又庄重的色彩。
“你就这么认命了。”
“我累了……我奋斗两生的理想到头来只是被人篡改过的一场幻梦。”
“现在梦醒了,我们该睁眼了。”
狂风忽作,扬起一阵尘埃,雨点像是在抱怨过于漫长的等待,重重砸在他们的身上。
“睁眼,又能看见什么呢。”
宇智波带土仰头不语,任由雨水打湿满头白发,顺着耳廓灌入脖颈。又能看见什么呢……他也没有答案。很多时候,人都不是为了某个既定的目标才萌生行动的欲望。
比如此时此刻,他只觉得比起闭眼等死,他们还可以试着走走看,哪怕什么都不会改变。
“我最初的愿望,是照顾好我的弟弟妹妹,后来……他们都被……只剩下泉奈,我就发誓一定要把唯一的弟弟保护好,建一个再也没有战争的村子,把他藏在我身后……”
“你给我讲过很多遍了。”
“这是最后一遍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想听就算……”
“你说。”
雨竭力洗刷着神像苍白的脸,好让它两颊的泪不是那么明显。神像终究只是像神,不是神。
风声、雨声、枯木吱嘎折断的响声逐渐覆盖住斑的声音,但说话者并未意识到这一点,甚至音量反倒越来越小。带土只好俯下身凑近了些,这才发现失去了力量的斑看起来是这么的脆弱,又好像他一直是如此脆弱,只不过盔甲的质量太好骗过了所有人。
“如果你那时没有相信千手柱间的鬼话,带着宇智波一族随便找处旮旯地建立个……宇智波村,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狂妄自大的宇智波斑也会道歉,放在以往任何时候都能激起他蓄谋已久的阴阳怪气,但偏偏是在这种情景下,这份无处安放的歉意倒让带土有些于心不忍。
“是木叶欠我们的,不是你欠。”
斑轻哼了一声,翻过身侧卧着蜷起身子。
“要睡了吗?”
“嗯……”
“还有个问题,我想再问你一次。”
“对我而言,你就是你。”
这是他们之间第三次沉默,伴随着神像碎裂震耳欲聋的声响,一切谢幕得过于仓促。
暴雨狠狠凿入泥土,勾勒出斑的轮廓,线条欲在他头顶处封闭,却因带土半蹲的姿势缺少了最后一点笔墨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说了,是他们欠我们的,不是你欠。”
“我欠你的。”
神像和信徒在狂风骤雨中犹如两株断了根的野草,摇摆着,就这样不再抗拒地摇摆着。
过去无法改变,未来无从知晓,活到终局的人,却还是死在了起点。
起点,充满生机的起点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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